请试着思考，内容其实并不重要，但是请回答下面这个问题
在思考的时候，你能做到“脱离”，甚至是“逃离”那由人类所臆造的名为“语言”的东西吗？
我想，答案已经显而易见
以至于我在向你提问的时候，都不得不使用这种连自己都不信任的“方式”
但如果说，我可以呢？
即使“我自己”，永远也无法理解那些不属于“语言”的思绪
但是思考，从未终止

·  ·  ·  ·  ·  ·  ·

“你的这种情况我建议是去进行进一步的心理治疗。”身穿白大褂的医生低头快速收拾着东西，把挎包背在肩上。
“可是，还有……‘她’……”
欲言又止，最终没有说出口。
“谢廖平，对吗？”
“嗯……”
医生叹了口气，走出诊室大门：“心理治疗的名片我已经给过你了，而现在，我该下班了。”
机械的跟随，直到走出医院大门，医生的话早就溶解在了混沌的意识里
“我……是谁”
“我是……谢廖平，对吗？”
类似的自问自答，已经不知道发生，多少次了。
是谁错了吗？
门诊医生并没有错，一日中需要接待的患者数量迫使他们不得不使用这种“高效率”的方式对待每一个人。
自己的父母也没有错，辛辛苦苦勤勤恳恳的工作，拿着可怜的工资供自己学习和生活，并且从不放弃希望
那么，唯一一个“错误”便显而易见了
是自己没有珍惜眼前的生活，反而胡思乱想
是自己没能回应父母的期待，整天“不务正业”
是自己没有钱去进行专业的心理咨询
是自己死活不肯承认自己的问题，硬拖着……这么长时间
一切都是自己的问题
一切都怪我……
走吧，回去吧
继续着，重复着，那无意义的，不被记住的，一天。
这样的日子，还能持续多久呢？
不重要了。
地铁在疾驰，身边的人起起落落，明明抢到了座位，身体却还是一阵阵发抖
是因为终于确定了结果？还是……
虽然自己早就知道，早就知道……
无论结果如何，一切都会乱套
但，不得不做出选择
时间，不多了。


一天的时间是从起床开始，还是从入睡开始
很简单的定义问题，却永远无法得出回答
而类似的谜团，还有很多很多
无意识的睡眠连接了一个又一个分立的白天，而白天则是有意识的睡眠
时间就这么过去，只留下一个又一个烂摊子，无法处理，不想回忆
未来和过去……混杂在一起，然后融化在不知为何物的记忆里。


“你这样什么都说不出来，我也没办法给你诊断啊”
“要不你先出去一下，让下一个患者进来，等你整理好思路再进来”
“这种情况我建议你做进一步的心理咨询”
“……”
惊醒的梦境，熟悉的言语
这种情况又持续多久了
这究竟是获得救赎的必要之路，还是新的……负担呢
分不清，说不明
只有胸口的呼吸，越发的艰难了。
活下去
活下去……
无论如何，请让“谢廖平”，活下去……


寻回，或者遗忘，其实对应了两个统一的方向：寻回未来的同时寻回痛苦，或者遗忘苦难的同时遗忘希望。他们本质上不可兼得，毕竟遗忘苦难最好的方式就是无区别的麻木，而过于的感性只会徒增烦恼。但是优点不可兼得，缺点却可以共享——总有人可以做到对一切麻木的同时精确的找到生活中苦难的切入点，进而以包容万象的姿态将他们纳入自己的情绪中。虽然都说鱼和熊掌不可兼得，但总有人可以做到被鱼刺咔住喉咙的同时还被熊掌的骨头崩掉牙齿，而更可笑的是，真正吃到肉的人，往往并不是他们。



这是自己想要的结果吗
不，在得知结果的那一刻，最坏的事其实已经发生了
当自己选择了踏入那道未知与情绪远大于实在的门的时候，曾经可以对自己说的
“万一有呢，这样的话，那些无法控制的过错，就不能全怪自己了吧……”
“万一没有呢，这样的话，其实之前的一切都是简单可笑的幻想，自己就还算是正常人……”
自相矛盾的两句话
因为无法证实的“未知”而互相抗衡着，而现在平衡被打破了
两者都……碎裂了


我该如何相信“他”
我该如何相信“她”
又该如何相信……“我”呢？


熟悉的窒息感
又来了

回过神来的时候，天色已晚。
没开灯的宿舍里面略显昏暗。
“廖平，你去吃饭吗，帮我带个饭——”
“嗯，你吃啥”
……
似乎一切重回正轨。
就这样吧
一路低着头，无意识的滑动着手里那小小的屏幕，以在记忆里，抹消掉从下楼到餐厅的这一段路程。
“嗯……？”
“是新游戏吗？”
《月星-online》
并不算起眼的名字，标题中完全看不出游戏本身所含有的元素，玩法，哪怕是主角的形象，甚至作为一个完全的VR游戏，这个不知何时弹到自己手机里的宣传页连游戏的图标都无从寻找。
灰色的元素占据了网页的大半，没有视频，没有实机，甚至没有关于主角的渲染图，只有寥寥的文字发光般的镶嵌于背景之上，以其中非人类语言能描述的部分直击灵魂。
真实……而虚拟？
其中宣称的所谓“模拟”，竟是在挑战时间的权威
恍然
自己曾在脱离了知识的情况下构思过那“不可能的”神迹，竟是以这种形式完全的展现在了真实的世界中
虚拟与真实的嵌套，对于如今的“谢廖平”而言，其实一直都不是什么难以理解的事情吧
毕竟，另一个名字……
——
很难说得清，已经对越来越多的娱乐方式失去兴趣的“谢廖平”，又是怎么下定决心将自己的一部分「责任」规划给这个处处透露着诡异的，名为《TBO》的新生事物
即使……自己并没有VR设备
住址，电话，邮编……这些内容在20年的岁月里已经强化为了肌肉记忆，甚至在大脑反应过来之前，输入法的联想词系统已经将一切安排的井然有序。
但姓名……
为什么在这里反而犹豫了
选择进入《TBO》的原因，是什么呢
只是为了游戏？
为了获得现实中没有的东西？
还是……
放眼这现世，过往与未来只会让他感到难以呼吸，无法逃开的责任又迫使着他向着自己也不知道的前方走下去。
看不到尽头
却又……一眼就能看见尽头
“谢廖平”必须活下去
但这不是现世
TBO所承诺的“99%的真实”，是逃离此地的……唯一出路吗
什么是美好
什么是救赎
颤抖的手指无法输入准确的文字
但在反复的错字与删改之后，另一个名字已经出现在了屏幕上
这会是，惟一的希望吗？
这会是，新生，还是……
注定失败的赌约呢……
浩瀚的人海，有谁会在意
无情的概率，又怎会眷顾
世间那么多可怜的，孩子呢？
“提交申请”
只要戳下这个按键，能改变未来的希望便如此寄托在了可怜的概率上。
全国？全球？全世界？
自己凭什么作为那几百万，几千万，甚至……几亿分之三千人呢？
自己的运气从来不会在需要他的时候争气
自己又有什么资格，轻易地把那个名字，投入到一个几乎绝不可能与自己的人生轨迹交汇的游戏中去
动摇
手指停滞在半空中
【删除】
重新填写姓名
“谢廖平”
【提交申请】
黑色的界面因为网络的加载变为一视同仁的白
不想看后续
不敢看后续
不……
奇妙的情绪涌入心头
不受控制的手指迅速打开后台，划掉了可见的所有进程
熟悉的窒息感
无力
艰难
抬头看去
自己已经走过食堂的位置，好远
……
有了盼头的日子往往更加难熬。
就如同在游戏中抽卡一样，每每在心中默念着“请务必让我抽到她啊啊啊”而投入手里仅有的一发的话，睁开眼看到的都只是最为平淡无奇的蓝色罢了；反倒是只有漫无目的的想着“没什么事情做，抽一发垫垫池子吧”的时候，看到那令人惊呼的金色闪光。
这次能让自己成为那仅有的幸运者吗
虽然……
都只是自己那不切实际的幻想罢了。
都只是自己的一厢情愿罢了
所谓的拯救啊新生啊未来啊
怎么可能
如此轻易的
让人获得
只是一个游戏而已
自己已经落魄到，需要妄图靠一个游戏来拯救自己的地步了吗？
还真是，可笑。
退一万步想，就算自己获得了这宝贵的测试资格又如何呢
精力，已经成为了现在的“谢廖平”再也没有能力追及的东西
自己只会成为三千幸运者之中最为“浪费”的那一个罢了
浪费游戏开发者的内测名额
浪费另一个可能的人可能拥有的一段美好经历，甚至“新的人生”
浪费自己的时间
浪费不止一个人的生命
自己总是在不经意间做下如此罪恶的决定。
也难怪让自己时刻处于如此的折磨之中。
像这样的人还在追求什么救赎……
负面情绪
负面情绪
负面情绪
又……发作了吗……
该吃药了……

桌子上放着砂纸，钳子，放大镜，玛瑙刀
那是修钢笔常用的一些工具
钢笔，作为谢廖平仅有的“爱好”，平日里也占用了他不少的时间。
也只有在台灯下将那小小的钢笔尖凑到放大镜下旋转的时候，才能暂时忘记时间
忘记生活的诸般
忘记实在
得益于这份忘我的热爱，他的技术已经不算太差
在一个小小的圈子里稍有名气，但是却又给自己立下了非熟人不修，熟人修笔不收费的规矩
即使他一直很缺钱
矛盾
身处于矛盾之中，本身却又是一件早已被习惯了的事
就这样吧
就如此罢
还能怎样呢
还能，如何呢……？
每次每次，都在这些问题和回答中逃避了
于是矛盾便一直存在着
与生活本身一起，困扰着。
这支笔看起来很有年头了
严重锈蚀的笔身上依稀有着手工的刻字
笔尖也布满了氧化的痕迹，铭文清晰可见——1964年
笔主是个相当富有的人，至少也能称得上是“财务自由”的“成功人士”
或者说钢笔这种爱好，像谢廖平这种身上没几个钱就敢深入钻研的人属于少数中的少数
但他还是做到了
这支笔上或许承载了许许多多的过去吧
用指甲小心翼翼的压平金质笔尖上的褶皱，他想
在那个年代能够被授予一支金笔，想必无论是地位还是名望也都不是普通人了
根据笔主的说法，这是父亲留给他的东西
谢廖平和那人的关系其实还算不错，至少也算是“跨越了阶级”的友谊
也因此他敢于把这支笔托付给谢廖平
抛光，但是根据“修旧如旧”的原则，仅需要抛去氧化和毛痕，而其上的岁月痕迹还需要尽可能的保留
那是，一种证明
一种，对过去的证明。
这是花在它身上的第三个晚上，还是第四个？
有些记不清了
颈椎有些酸痛，稍微活动一下
然后继续
享受着来之不易的宁静
享受这短暂的，与生活的轨迹悖离
深夜的一盏小灯
与其他人的电脑屏幕一同，照亮了嘈杂的宿舍。
……
仔细的打包，用泡沫纸一圈一圈的缠好
这份承载了过去的回忆，应该物归原主了。
谢廖平有些恍惚
今天……似乎是《月星-online》公测名单公布的日子
怎么……要看看吗？
颤抖的手指点亮了手机屏幕
浏览器的进度条却很不配合的停在了99%
“唉，校园网”
回宿舍再看吧。
……
宿舍的门，此刻却是无比沉重
宿舍楼，门禁
掏出卡的手止不住的颤抖
“滴”
门开了一条狭缝
本应前去推开的手却怎么也没有力气
“同学，你不舒服吗？”
友好的发问，却只能以无法回答的逃避应对
门被推开了
“快进来吧，身体不舒服的话记得多喝热水”
这下不得不……继续前进了吗
双腿完全不属于自己
麻木
麻木
又或许是，另一种情感
这是他第二次行经决定命运去留的“关键点”
而前一次的“经验”，只会让这次的“尘埃落定”更加痛苦一些
即使心里无比清晰的知道，以自己的运气，断不可能成为此中的幸运者之一
即使自己无比清晰的认识到，以自己的精力，断不可能成为一个合格的测试者。
但还是忍不住去想
去想一个崭新的开始
去想自己的第二次生命
去想一个不可能的结局
去想一个不属于自己的故事
去奢望，去幻想，去逃避一切，去寻找所有
打开电脑吧
无论如何都要迎接，这就是——“命运”
……
网页缓慢地加载着
进度条走到底，然后纯白的页面一转深黑
“《月星-Online-》公开测试成员入选名单”
心跳，开始不受控制了。
独一无二的身份代码，54770533
这是孩童时期所玩的第一个网络游戏时，平台自动分配的账号
对严重被“过去”所困的谢廖平而言，这串数字此刻被赋予了非凡的意义。
当然，比起一眼认不出来的字符代码，“谢廖平”这个名字更容易在各国的“幸运儿”之间被发现吧
“X”
没有
没有
没有
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
无论是哪国人，姓氏以X开头的其实都屈指可数
而在这短短的名单里，找不到自己的事实已经无法否认了
是这样的
何必奢望本不存在的“希望”呢
不死心
按照字符编码排序
“54770533”
没有
也没有
全都没有
甚至没有几个人像自己一样选择纯数字作为自己的字符编码
这就是，“绝望”吗？
不要不要不要不要
即使早就预料到了这个结果
但胸腔里还是难受的厉害
完全无法抑制的心跳
完全无法控制的呼吸
完全无法动弹的身体
就这么死死的盯着屏幕，手指放在鼠标上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
关节……
大脑……
不能……倒下……
神秘的力量驱使他合上了笔记本的屏幕
眼前的一切，失去了色彩
挣扎，痛苦
无力，反抗
一切都……没有意义了
……
……
……
“谢廖平——”
是舍友的声音
“别睡啦——”
自己，睡着了吗……
“幸亏老师今天没点名，要不然你又要扣分了”
“我路过食堂的时候给你带了饭，快夸夸我”
“昨晚是不是又熬夜了，睡得这么香”
舍友的声音此起彼伏
破碎的记忆逐渐回归大脑
我……
终究没能成为
“幸运者”
……
剩下的日子仍然要继续过
活下去
最基本的要求
因为有必须活下去的理由
因此即使连逃避都无法做到彻底
那就只能坚持
承载着过去的一切继续走下去
不只是为了谢廖平
也是为了……
那个名字，会带来转机吗……？
完全不可能的奇迹啊
自己是为了什么才在，期望着呢
就这样，活下去吧
继续行尸走肉一般的生活
把自己那可笑的幻想，彻底掐灭。
这种时候，时间便又过得快起来了。

·  ·  ·  ·  ·  ·  ·

“您寄给**的快递已被签收，感谢您使用**快递”
手机上弹出这样一条消息
嗯……是自己修的笔送到了吗
这次快递似乎比往日稍快一些
没过多久，通讯软件上就发来了消息
“手艺不错”
短短四个字，却是这几日以来给谢廖平唯一的温暖
“朋友，报个价吧，这样麻烦你这么久也怪不好意思的”
“不，不收费是规矩”
思考再三，谢廖平并未更改自己的决定……即使他最近仍然一如既往地缺钱
“这样吗……我记得，你还是学生吧”
“你玩游戏吗？”
愣住了
时间仿佛就此冻结
谢廖平的眼睛死死盯着屏幕上出现的每一个字
“前段时间很火的那个什么叫月星的游戏，我随便填了一下就抽到资格了”
“我记得这个资格挺难抽的吧”
“但我最近实在是太忙了，没时间玩游戏，你要是不嫌弃的话我就把设备送给你？”
颤抖
颤抖颤抖颤抖颤抖
然后是什么的爆炸
几乎完全不听使唤的手指
以及额头上不知不觉流下的汗珠
胸腔里再次疯狂的跳动
“谢谢”
难道，这也是……“命运”吗？
这是否预示着，上天还没有放弃自己……
这是否预示着，全新的世界，全新的未来，全新的……
还是说，这一切都是因为你呢——
“澄”
谢谢你。
……
从未像这样如此期盼着一个快递单号的到来
急切
崭新未拆封的盒子，此刻就在对面快递员打扮的人手中
进入游戏所需的VR装置比想象中要小巧许多，层层包装之下的盒子也不过一台显示器的大小，甚至在拆开之后可以说“轻易”放进抽屉
那么，就此开始吧
“Dive-Start”
是新生，还是……心生？又或者……
炫目的光打断了思绪
欢迎来到TBO，谢廖平。
四种颜色的光团在空中悬浮着并缓慢绕彼此旋转，进入脑中的信息告知着它们的名字——作为新玩家四大基础元素
那么……
伸手触摸
深绿到深棕色彼此浸染的光晕
名为“地”的属性
强烈的共鸣其实已经在第一时间确定
“谢廖平，属性：地，等级：lv1”
与普通的游戏不同，TBO中的一切面板属性全都是通过脑机接口的互传直接“呈现”给玩家，因此不需要刻意去记录键位便可以瞬间感知自己的一切。144倍的速度么……环视一周，并无不适感，难以想象这是怎样的技术，不过似乎这和自己并无关系。游戏中的建模很好的还原了自己的外貌特征，想必其他人也是如此……难道注册者的外貌信息是实时读取，而非根据名单？
否则自己就要顶着那位笔友的身份全程参加游戏了……
无论如何，还是要感谢他吧，虽然自己的身份已经不可避免的被这2000人所知……这样也好
手中有一把匕首，心中有预感这种攻击方式不会陪伴自己太久
属性分配，既然不喜欢近身搏斗那全加给其他就好
“力量：0，坚韧：1，智慧：5，敏捷：3，凝神：1”
而至于其他……
技能，招式，武器，装备，饰品，全都是未知
想必这些也都需要自己去探索
四周是一片不算大的园野，前方隐约可见建筑的身影
是时候向前探索了。
初来乍到的新鲜感，还能让微薄的精力支撑下去
前进
……
是一个城镇
按照以往的经验，这里大概是类似于新手村之类的地域。
城镇中随处可见的人影并不像玩家一般显示姓名，而是更复杂的交互选项——当然，这里的交互也并非简单的选择按钮，在这高度自由化和拟真的世界中，只需大致的话语便能引起不同的交互
就如同真人一般
货币，叫做锡安吗
看着自己初始的锡安余额：1000
以及背包里面暂时不知用途的一些奇怪道具
应该不易燃吧
意外的，难得的，好心情。
这算是，旅途的正式开始？
从游戏正式公测到自己收到机器，已经过去了三天时间
这三天显然花在了两次快递上
如果是一刻不休在游戏中的玩家，这三天内恐怕已经比自己多了许多东西
虽然考虑到各地的快递到达时间，应该没有人能够完整的玩满这三天，可即便按照两天来算，144倍的时间流速差也使得双方的差距达到了恐怖的接近300天——还是全勤的300天在线时间
放在普通的游戏中，这个差距已经足够部分人登顶一个几乎完全由玩家组成的“食物链”了吧？而这仅仅是两天时间而已
争分夺秒
也就是说……当一个人选择参与TBO的公测的时候，这场关于时间的赛跑就已经开始了。
奇怪的胜负欲
本来只是想把这里当作另一段生活的开始
但却因为其中的游戏性，被迫深陷其中了吗……
无比的真实，真实到让你无法怀疑这究竟是否真的只是一款游戏
脚掌踏过石子的触觉，手指拂过轻风的微动
河流的水声，怪物的嘶吼
以及仿佛天生就存在于体内的元素力的使用
一切都是那么自然
一切都是那么
不可能质疑
谢廖平已经在TBO度过几个日夜
地元素虽然没有其他元素那显赫的破坏力或者突破规则的造物属性
但是在控制方面的应用却是出类拔萃的
比如召唤飞弹糊死对手的视线
或者利用重力操纵手里的武器追杀敌人
或许，他需要一把合适的武器了
看向手里的匕首，廖平默默下定决心
作为初入游戏的赠礼，背包里往往有几样特殊的道具，用途却需要玩家自己来发掘
比如他手中这块金属
坚韧无比，同时在形变时具有惊人的弹性，元素力通过其流转极其顺畅，隐隐凝成实质
但重量仅仅不到1g，即使拿来做箭头或者子弹都不可能实现
但是谢廖平心中有了一种想法
一种，或许只有他能做到的东西
一支钢笔
通过几日的探索，TBO的极高自由度已经初步为他所知晓
像他一样拿着匕首但是打远程的已经算非常尊重现实了
凭空搓火球然后大肆轰炸
一刀斩出几道剑气飞出上千米
这些才是真正的怪物吧
不过毕竟是游戏世界，这些倒也在情理之中
只是在接连遇到这些怪物之后，心中也难免对自己的攻击方式百般不屑
一个大胆的想法浮现在脑海中
重力
控制
创造
其实这些属性结合在一起，武器的实质已经不再需要了
无形的剑刃才更有威胁
抬手，一圈黑色的流体汇聚为细线，向前飞去，一击斩落一根挂果的树枝
获得道具“苹果”
就是这样！
抬头望向天空，明亮的蓝色有些许刺眼
这样平静而不需要考虑太多的生活……
或许本身也是一种……救赎？
“铁匠大叔，我能借用一下你的工具吗？”
村庄的铁匠铺内，传来了略显生疏的敲击声。